2011年10月17日 星期一

「佔領台北」與 Peak oil

週六、週日在台南有兩場演講,早上特地看成大校友會館的聯合報,看到活動「和平收場」的報導。沒有激烈的衝突,還是讓我比較放心。

我在「看見看不見的廢墟:《海市蜃樓:台灣閒置公共設施抽樣踏查》序言」這篇文章裡用蚊子館為例,企圖說明:雖然政府與政黨樁腳的利益勾結是蚊子館的元兇,但是地方民眾其實也被設計進去成為共犯結構的一部份。

如果我們看不見自己如何被設計到圈套裡去,再多的流血衝突也只是便宜了藏鏡人,而無助於緩和我們的困境。

法國後現代文化批判更以豐富的論述與分析告訴我們:當代的困境是「我們認同剝削我們的人」,我們以他們為榮,我們以為他們都是英雄。這才是問題最根源的地方。

在台灣,我們一再被媒體教育:「如果我們不接受國光石化,台灣就會有42.5萬的失業人口」;結果恫嚇我們人卻在事後說:沒事,我們不需要國光石化。我們一再被媒體教育:「如果我們讓沒競爭力的產業倒下去(或外移),我們才會有更具競爭力的產業。」結果產業外移(倒下去)了,勞工失業了,新起的代工業卻大量使用外勞和人數有限的本勞,失去的工作機會遠多於新開創的工作機會。

我們一再被教育的,其實根本不是事實。

「佔領台北」只剩少數人在堅守。從一開始最積極的發起人就同意了不要有「組織」,沒有組織的活動多半不會持久。至於是不是該轉進到網路上去?其實很值得考慮。

1968法國學生運動之所以會有深而廣的影響,一方面是因為戴高樂專斷獨行地推動許多不得人心的政策,而導致失業(工人不滿)、削減小農戶,以及急遽膨脹而供應過剩(失業)的大專生,龐大的民怨使得這一場運動得到很大的能量。

但是在1968年之前法國研究生聯盟已經累積了許多的運動經驗,有深刻而務實的分析能力、組織能力,以及早已跟工會有深厚的合作基礎,再加上法國媒體長期進行著深刻的政治分析傳統等,都是運動所以能夠深而廣的更重要基礎。這樣的能量,其實是靠著長期的社會累積,而非一蹴可及。

「佔領台北」如果要在實體空間裡堅守,目前是否有足夠的社會累積,是需要評估的。運動有它客觀的基礎,不是光靠主觀意志就可以克服的。

至於「Occupy Wall Street」會如何發展?變數更多。有興趣的人可以看這一份中央社的報導:

我自己未來一年的首要工作是:針對 peak oil 的問題,彙整各領域不同學術界的文獻,企圖瞭解(勾勒)石油跨越產能高峰後對全球與台灣的可能衝擊。

抗議不公是第一步,要求未來也只是第一步,但要瞭解我們未來的真實處境與可能的因應策略,這是更費力的事(需要交叉比對許多不同學科領域的數據與論述),卻可能更重要。反正總得有人先去做這一件苦差事,我已經開始,就停不下來了。

我確實相信會有一個台灣人難以置信的大挑戰(沒因應得當就會變成大災難)即將來臨。
我會隨時在部落格上轉告大家新的資訊。

美國已經有一群學者組成一個專門的學會ASPO International | The Association for the Study of Peak Oil and Gas,研究其衝擊與因應之道。

台灣需要有人從台灣觀點去研究這議題( peak oil 對台灣的各種可能衝擊),有意願一起研究這議題的朋友請跟我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