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月8日 星期四

我們真的需要一個旨在促進食安的NGO

       前幾天去聽了一場食安修法的說明會,清楚地看到為何必須要有一個專注於促進食安的 NGO──不肖的食品業者整天在動歪腦筋,消費者卻幾乎罕有任何積極行動,而衛福部卻不見得站在消費者這一邊。

       一開場衛福部基層主管的摘要說明就帶給我極大的震撼。台灣是在這次修法時才終於規定食品業者要登錄產品,而早已施行登錄制度的大陸代表在兩岸交流時對此極感驚訝地問衛福部官員:「沒有業者和產品的登錄,你們哪知道要輔導誰,要監管誰?」這位主管甚至感慨地說:「這麼多年來我們始終不知道食品業者一共有幾家。」我從沒想過制度落後的大陸竟然在食安法最關鍵的「登錄制度」上遙遙領先台灣(早已施行有年)!我也很難想像:原來過去我們的食安法竟然是「有法可管,未曾(也無心)落實」!
        這場說明會出席的人幾乎都是食品業者,和少數相關的學界人士。Q&A的問題幾乎都是食品業者在提問,扮演主持人的台大教授甚至把「大家」都當成是食品業者,鼓勵「大家」對新法有任何不滿時「大家一起去立法院抗議」。看著現場業者人數可能百倍於消費者(團體)的懸殊比率與發言,我不禁深刻體會到:業者隨時都在竭力捍衛自己的利益,消費者卻根本只是一盤無作為的散沙,完全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麼,更沒有任何有組織或持續的行動!這樣嚴重地不對稱的人力資源投入下,幾乎注定了衛福部的立場會嚴重地往食品業者傾斜。

       過去的很多案例都顯示:業者若採用飼料級或廉價工業原料來混充正常的食品級原料,往往有機會在成品中檢驗不出來,卻可以大幅降低成本而提高獲利率。因此,業者的良心隨時都要面臨這個龐大利益的誘惑。譬如,如果用基改大豆去榨出沙拉油,而儀器無法從成品中驗出人工植入的基改片段,食品業者會用非基改大豆去榨沙拉油,還是用基改大豆去榨沙拉油?如果嬰幼兒的食品用了「基改大豆榨的沙拉油」,會不會傷害嬰幼兒健康(很多東西對成人不具可驗出之傷害,卻會對嬰幼兒造成傷害)?
       從業者的問題與衛福部的回答裡,我清楚看到:業者若採用飼料級或廉價原料來混充正常的食品級原料時,往往有機會在成品中檢驗不出來,卻可以大幅降低成本而提高獲利率。顯然業者的良心隨時都要面臨這個龐大利益的誘惑。譬如,如果用基改大豆去榨出沙拉油,而儀器無法從成品中驗出人工植入的基改片段,食品業者會用非基改大豆去榨沙拉油,還是用基改大豆去榨沙拉油?如果嬰幼兒的食品用了「基改大豆榨的沙拉油」,會不會傷害嬰幼兒健康(很多東西對成人不具可驗出之傷害,卻會對嬰幼兒造成傷害)。
        要解決這問題技術上是有可能的:可以追溯食品廠進口貨源,以及追蹤其產品與廢料的流向。問題是:如果沒有消費者組織的持續監督,衛福部有可能抵擋得了業者「苛政擾民」的控訴,以及大財團收買總統府、行政院、立法院的能力嗎?
        此外,就算這次因為國人怒氣干雲而逼得政府不得不在考慮到消費者怒氣的情況下去修法,問題是以後衛福部會認真去執法嗎?一個非有不可的登錄制度都可以遠遠落後於大陸才推出,衛福部捍衛消費者權益的決心有多大?就算少數衛福部官員願意關心消費者健康,政院會給予執行任務所需要的人力和編制嗎?

        一份農委會的出國考察報告裡寫著:一個日本的縣裡管農藥殘留問題(含輔導農民與檢驗等工作)的人事編制有兩百人,而台灣每一個縣卻只有一個人。這樣懸殊的人事編制意味著什麼?政府根本不重視國人健康!
       我經常發現一些很漂亮的女孩手臂上和小腿上卻滿佈長長的毛,每次看到這景象,就不禁自問:我們到底給她們吃了多少不該吃的東西?很多人把食安問題稱為「傷心而不傷身」,卻很少想到:有些傷心事過去就算了,有些卻會變成一生的遺憾。更何況,在衛福部的微薄編制與消費者的無力監督下,我們真的有把握吃進去的都是「傷心而不傷身」嗎?

       看著這些事實,想一想過去台灣從沒有專注於食安的NGO團體,我真的不相信我們還可以繼續讓局勢這樣下去,讓我們的下一代繼續活在這些食安的陰影下。